
零零散散加起来,正好五百块。那就是我所谓的“买下”她的全部过程。
我抱着这个快要冻僵的小生命,毫不犹豫地冲向了最近的医院。然后,我报了警。
警察很快介入调查,也很快就查清了婴儿的身份。当我从警察口中得知,
这个孩子的父母是那两个电视上天天播报的杀人恶魔时,我整个人都懵了。
警察联系了她所有的亲属。爷爷奶奶,外公外婆,叔叔伯伯,
姨妈舅舅……没有一个人愿意收养她。他们说:“我们没有这种杀人犯的家人,
更不会养一个孽种,嫌晦气!”这个刚出生几天的孩子,被整个世界抛弃了。
无处可去的孩子就暂时在福利院安顿下来。李院长至今都对当时的场景记忆犹新。
“那时候的小禾,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,经常跑到这里来看你。”“她会抱着你,
一坐就是一下午,给你唱歌,给你讲故事。慢慢的,你开始对她笑。”院长停顿了一下,
转身看向早已泣不成声的我。当时临刑前,我去看守所,见过一次刘红。隔着厚厚的玻璃,
那个看起来瘦弱不堪的女人,没有流一滴眼泪。她只是平静地告诉我,
孩子是她在逃亡路上生的,生下来就没奶,只能喂米汤。“我们这种人,不配有孩子。
”“把她扔了,是死是活,都是她的命。”她的眼神,没有丝毫波澜,
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。一个星期后,我告诉李院长,我要收养这个孩子。
李院长摇了摇头:“小禾,你还年轻,你的人生还有无限可能,背上这样一个包袱,太苦了。
你会被这个孩子的身世拖累一辈子的。”我没有听她的话,抱着怀中香香软软的小人儿,
不肯松手。这个孩子既然来了,就说明和我有缘份。我办了所有的手续,给改了名字,